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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教育哲学观】关于教育起点观的哲学阐释论文

更新时间:2018-11-08 来源:哲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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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提要】任何教育都有自己的起点,从知识和道德出发,这是教育的传统起点观,它们在生命之外寻找教育的基础,使人的发展丧失生命的根基。教育应遵从生命优先的原则,从生命的原初活力出发,理解教育的逻辑基础。教育起于生命,但又不止于生命;始于生命的陶冶,但又不放弃知识和道德的追求,这是生命力量论对教育起点的哲学解释。

  【摘 要 题】理论探讨

  人性是教育的逻辑起点和实践归属,有不同的人性观就会有不同的教育理论与教育实践,只有把握人性的本原,才能真正构筑解放人性的教育。因而,反思人性的本原何在,是探寻教育起点的哲学前提。

  一、人性的“力”:教育建构的生命起点

  传统的教育起点观,在生命之外寻找教育的基础,把知识和道德视为教育起点,使人的发展丧失了生命的根基,人性的“力”在教育中无以生长。教育需要重新思考自己的起点,以生命优先的原则重新构筑教育的人性基础。

  (一)知识论与道德论的教育起点观

  教育的起点是指教育以什么样的人性假设为理论构筑与实践操作的前提。由于对人性的本原有不同理解,从而形成不同的教育起点观。(1)知识论的教育起点观。这是理性主义的教育起点观,他们将理性视为人的本性,教育就是为了培育人的理性能力,求知是理性能力的最高表现。理性主义的教育以培养知识人为目的,以知识的传递与学习为基础,建构整个教育的逻辑与体系。从知识出发的教育起点观,源于以知识为美德的古代希腊,从苏格拉底、柏拉图到亚里士多德都把理性知识的获得作为教育的重要出发点;在漫长的中世纪时期,知识为信仰所代替,知识在教育中逐渐处于次要位置;直到近代科学创造出前所未有的人类奇迹,知识又重新走上教育的统治地位,赫尔巴特和斯宾塞的主知主义教育是知识论教育的典型代表;到现代社会,由于知识与权力的联姻,使知识成了影响现代社会发展的关键性力量,培养知识人再一次成为现代教育追求的目标。(2)道德论的教育起点观。在这种起点观看来,“德育即教育的道德目的,教育实践从本质上是一种道德实践”,(注:黄向阳.德育原理[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30.)教育过程与道德修养过程是完全一致的,把教育工作视为人类一项杰出的道德事业。道德论的起点观认为,“道德性”是人性的本质,教育应以人的道德本性为基础,把培养道德人作为教育的目标和理想。道德崇拜是一种古老的人性传统,尤其是中国古代社会,道德本位不仅是一种社会哲学,同时也是一种教育哲学。道德论的思想往往持有社会乌托邦的理想,试图通过教育寻求人的道德本性,实现人类道德大同的社会理想。这种理想由于脱离人的生活事实,往往流产于教育家的梦想之中。道德论的代表人物,往往是一些空想主义思想家和教育家。理想家欧文、自然主义者卢梭,一生都矢志于通过教育改善人的道德灵魂,然而,面对无情的现实,他们的理想无法逃出悲哀的结局。

  在教育的发展史中,以上两种不同的教育起点观,曾各自借用不同的人性解说批判对方的教育论点。科学主义的重要代表斯宾塞,以实用主义为武器,从批判教育的“装饰性”,反对近代教育中的绅士价值观开始,极力主张科学教育。在他眼中,教育的根本任务在于传授实用知识,因为,实用知识是人获得美好生活的第一源泉。虽然他并未否定教育的道德价值,但他将道德教育视为从属于知识教育的副产品,这实际喻示着一种知识论的教育世界观。后来兴起的实证主义教育思潮则直接否定教育的道德价值,在他们看来,道德价值的模糊,带来了教育的混乱与低效,教育根本不应涉及价值问题,教育只是一系列的行为训练与理性分析,道德与价值因其不可度量性而被排除在教育活动之外。同样,道德论也曾对知识论提出尖锐的批判。卢俊从自然主义的态度出发,批判知识论教育对人的自然本性的戕害,把知识论教育观视为实现其教育理想的主要敌人。在他眼中,正是作为文明象征的人类知识败坏了儿童的自然精神。

  (二)力量论的教育起点观:生命优先的原则

  在对传统起点观的批判中,产生了第三种起点观,即力量人性论的教育起点观。从本体的意义上说,人自身是非客观的存在,他的属性具有无限多样的丰富性,人性就是人自身本质力量的充分展现与完善。在力量论看来,生命首先不是被评判的价值对象,而是一种有待展开的人性力量。力量论的代表是一批生命论哲学家。叔本华将生命的本质视为力量的冲动,认为力量就是生命意志,是生命克服一切阻力,保存自我,努力向上的一种力,这种力是先于人的一切存在的本质。美国哲学家蒂里希认为,力量是“生命在自我超越的运动中,克服内外阻力的那么一种自我肯定。”(注:蒂里希.蒂里希选集(上)[M].上海:三联书店,1999.316.)德国哲学家狄尔泰,更为具体地讨论了生命的力量形式,他认为人的一切都是无限发展和不断变迁着的一种生命之流,这种变迁的生命之流展现着生命的生存意志,因而,生命的本质就是一种不可阻挡的“力”。教育家福禄贝尔写到,“力就其内在的本质来说,是唯一的独立存在的,……作为向外表现的力是一切事物的最终原因,是自然界一切现象的最终原因。”(注:福禄贝尔.人的教育[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1.133.)这一观点表明,力量是人性的本原。在这些生命论哲学家的思想中,生命是一种充满无限可能性的“力”,它从根本上不同于知识论或道德论哲学,将人视为某种不变的客观存在。

  在力量论的教育起点观看来,无论是从人的理性本质出发,还是从人的道德本质出发,都不能真正促进人性的自由发展。因为理性与道德只有在生命的自我确认中,才能成为一种“为我”的存在,从而获得丰富的人性意义。正如马克思所说:“我的对象只能是我的一种本质力量的确证,也就是说,它只能像我的本质力量作为一种主体能力自为地存在着那样对我存在,因为任何一个对象对我的意义,都以我的感觉所及的程度为限”。(注: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82.)只有以个体丰富的生命体验为前提,“才能使个体生命向世界保持良好的积极开放的态度,使个体乐于与周遭世界进行活泼丰富、富于爱心的交流,使个体在与世界的交流中充满感动、激情和想象,这些都是追求真、善、美的内在基础”。(注:刘铁芳.生命情感与教育关怀[Z].1999,教育基本理论年会交流论文.)因而,教育首先应考虑生命的原初存在,在生命之“力”能够自由生长的前提下,才能讨论知识与道德的问题。美国伦理学家居友也认为:“生命首先要能够维持存在,才谈得上生命的运动,才有其道德可言。”(注:万俊人.现代西方伦理学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0.174.)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曾尖锐批判过那种离开生命前提进行的道德陶冶,他说,“善与恶只有在人对它的生命意义和自我存在的深切体验中才能区分,……善和恶一旦被作为一种客观现象来描述和建构就必然会走向人性的反面。”(注:方朝晖.重建价值主体[M].北京: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1993.102.)因此,力量论的教育起点观,把生命的“原始力量”视为教育的人性基础,认为教育必须坚持生命优先的原则,从原始的生命力出发,才能为生命创造更多的可能。

  生命力量论的教育起点观,基于独特的人性的假设,把生命之“力”看作人性的本原,将生命视为超越于一切客观规则的存在,因而坚决反对任何脱离人性本原的教育假设。在他们看来,知识论与道德论教育起点观的错误,就在于否定教育的生命前提,在于用可能性的、有待培育的知识与道德力量取代生命运动本身,从而使生命陶冶的过程变为一种强制性的生命控制。

  二、起点与追求:起于生命,达于精神

  教育从原始生命力出发,是否就停留于原始生命力?这是教育必须思考的问题。生命的本质是力量,但原始生命力只是生命的原初形态,作为人的生命,还有更高的形式。国内学者高清海说:“人在本能生命之上还有一个‘超生命的生命’、‘主宰生命的生命’。”“人的生存恰恰是为了对本能生命的突破、对有限生命的超越。”(注:高清海.人就是人[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001.16-17.)人的理性、思维、道德、价值、精神,等等,是人的生命力量的更高形式。从哲学研究看,生命的两种境界,始终是哲学争论的焦点。自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以来,人性的力量就被看作人性的本质,但他们对力量的理解有着浓厚的理性色彩。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都把理性生命视为力量的根本,他们批判人的感性生命力,反对人性的丰富性。而到了尼采以后,非理性主义哲学又走向希腊哲学的反面,彻底否定人的理性生命。在尼采看来,人性的魅力在于人的力量意志,人因为生命冲动才永具活力,才能不断超越自身,获得更好的生命。另一位生命哲学家柏格森提出生命进化论,认为生命冲动才是人类进化的根本原因。20世纪著名宗教哲学家蒂利希在书中写到:“存在就是使一切存在物成为其所是的那种力量”(注:P·蒂利希.存在的勇气[M].贵阳:贵阳人民出版社,1988.2.)。而存在主义哲学家罗洛·梅则直接提出“原始生命力”这一概念,认为人的原始生命力是人创造一切美好生活的源泉。

  在我们看来,无论是理性力量观,还是生命力量观,都具有哲学的片面性。在理性力量观那里,理性反思失去生命的源泉。因为理性能力只有在活生生的生命体验中才能获得反思的无限源泉,离开了人的感性生命,任何理性力量都是毫无意义的。相反,生命力量观又过分张扬感性力量的盲目冲动,使生命失去规范和疏导。生命的感性力量既可能是积极的,也可能是破坏性的,只有在理性的引导下才能富有建设性,才能成为创造性的力量。理性的力和感性的力,是人性不可分割的两种生命形式,任何分割都是对生命的伤害。教育应以人的生命活力为起点,但又不能止步于原始生命力。因而,基于生命本原的教育,既要克服理性主义对人的外在塑造,又要反对生命论对原始生命力的过分夸张。教育应基于生命活力的原初创造性,进而企盼由人的生命冲动向精神创造的追求。

  起于生命,达于精神的教育应追求什么样的境界呢?从生命的整体性与生成性看,我们认为,有三个基本向度。

  1.爱的教育:追求生命的活力。爱是人原初生命的直接体现,爱是生命的推动力,是生命行动的力量。美国哲学家蒂里希非常深刻地说:“若没有推动每一件存在着的事物超向另一件存在着的事物的爱,存在就是不可能的,也是不现实的,在人对于爱的体验中,生命的本性才变得明显”。(注:蒂里希.蒂里希选集(上)[M].上海:三联书店,1999.308.)对生命的爱、对世界的爱、对他人的爱,是创造力的源泉,因为人有了爱,人才会给予这个世界,奉献于他人。因为有对生命的爱,人才会积极地献身于自己的劳动和创造,才会追求智慧和道德。从生命之“力”出发的教育,之所以追求爱的理想,寻求教育中的情感世界和情感表达,是因为爱与情感体现了生命力量观的基本思想。教育追求爱的理想,以爱为教育的重要价值,是教育表达生命之力的基本方式。爱的本质是原始的感性生命力的“理性”运动,它不仅是一种原始活力。爱只有在与他人无限的精神交流中,在不息的生命经验中才能获得。因而,爱的教育,不仅讲述爱的智慧,而是以爱待人,创造爱的精神,提供爱的机会,肯定爱的价值,使学生在感受爱的过程中,学会创造爱,给予爱,最终获得一种实实在在的爱的能力。

  2.信仰的教育:追求生命的力量。意志与信仰是生命之“力”的核心,也是生命之“力”的升华。意志寻求生命的理性之根,并对感性生命实行理性规范,意志发展的高级形态就是理性信仰。信仰源于对原始生命的理性态度,它是人内心深处对终极真理的无限追求和对生命价值的永恒确信。信仰建立在人对自我存在的自由掌握之上;它不服从于任何一种外在客观性,能时刻使人回到本原中发现自身,在其中认识到自己的责任,并给人以不可摧毁的希望,让人形成一种敢于承担一切的力量,形成自己的精神中枢。从生命出发的教育,之所以重视人的意志和信仰的教育,是因为人自身的精神独立,是对人“超生命”存在的确证。正如裴斯泰洛齐所说:“人的本质既不是我的容易腐烂的肉体,也不是我的感官欲望,而是我的道德与宗教信仰的才能。”(注:裴斯泰洛齐.裴斯泰洛齐教育论著选[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2,411.)这种信仰的获得,不是对外在价值规范的皈依,而是基于生命的创造性活动中所产生的自我超越的坚定信念。教育过程中的信仰陶冶,不仅依赖于引导学生发现生活中丰富的精神资源,还要有将学生推入“诱惑”之中的勇气,让他们在生活的创造、追求、尝试和冒险中建立自己内心的信念。

  3.智慧的教育:追求生命的境界。智慧是生命发展的理性力量,没有智慧的生命只会沦于盲目的冲动,而迷失自身发展的方向。智慧不单纯是认识自然、改造自然,以及征服外部世界的知性能力,而是一种能进行生命反思的力量,智慧是生命的精神化。生命在智慧中获得灵魂和力量,有了智慧,人才能怀疑和批判,才能把握真实的自我,才能向世界无限开放。智慧不能在知识传递中实现,智慧需要超越既定的知识边界,进行永无止境的追问与探索才能获得。智慧的教育只能在启迪和批判中进行,只能通过与世界的对话与交往而产生。智慧的教育力求避免把教育与知识灌输及智力训练相混淆,在智慧教育中,知识教育不是单纯的传递和灌输,也不是严格的智力训练,而是把知识视为精神自由活动的条件和对象,把智力活动作为精神愉悦的内容。教育目的不再是既定的知识体系,而是对有限知识的无穷追问与怀疑,在知识的学习中实现从“知性”到“智慧”的飞跃。

  爱、信仰与智慧是教育追求生命本原的三个向度,也是教育引导人从“原初生命”出发,向更高精神境界发展的结果。同时,从生命本身来说,这三者又密不可分,“没有信仰和爱的智慧、实践或职业能力,乃是动乱的无尽源泉,这种动乱致命地影响着人类才能的自然发展,但由极不理智的爱和极端僵死的信仰所铸成的大错也是难以想象的。”(注:裴斯泰洛齐.裴斯泰洛齐教育论著选[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2,425.)因而,基于生命本原的教育,既不能止步于浅表的知识技能教育,也不能放任于生命的盲目冲动,而是在对生命的整体观照中哺育人性的内在力量,以帮助受教育者获得生命的存在之根与生活的现实之力。

  三、教育建构:基于生命力的教育思考

  教育从人的生命力开始,并不意味着对生命本能的放纵,而是使人真正走向“精神生存”的人生境界。这是在自我超越中向着自由迈进的过程,它超越客观知识和社会价值对人的限定,使人获得最终把握自己的精神力量。这种超越是对生命的反思,在教育中,它绵延于人的一生,表现在与世界的无限交往中,隐藏于个体深邃的精神世界里。它既不能被中断,也不能由个体孤立的活动而获得,更不能由外部给予和强加。从这一追求出发,教育应该有两个层次的建构:从生命出发,指向于教育的生活构建;从理性出发,指向于教育的精神构建。

  (一)生命起点:教育的生活构建

  教育面向两个世界,一个是科学世界,一个是生活世界。从人的理性出发,教育必然走向科学世界,从生命出发,教育必然走向生活世界。教育的两个世界来自于两个不同的人性假设,同时也反映两个不同的教育世界观和方法论。生活是生命的基础和展开形式,离开生活就没有任何生命生长的基础。卢梭、裴斯泰洛奇、福禄贝尔发现了生命的自由本质,而杜威和陶行知则发现了生命自由生长的基础,这就是教育的生活本质。生命没有不变的永恒本质,人只存在于流动的生命之中,生命只能作为运动的历程来体验。只有在不断追问生命意义的过程中才能真正认识生命,只有在开放的生活世界中才能不断扩大生命的视野,也只有在与生活的无限交往中生命才能不断生长。教育从生命出发,就必须向生活开放。在生命的视野中,教育不应是单纯的科学世界,也应是学生生命发展的生活世界。

  传统教育之所以死死守护教育的科学世界,是因为把人的理性视为教育的出发点,因此,批判传统教育,首先应改变传统教育的逻辑起点,使教育能真正面向学生的生活世界,面向开放的社会生活。哲学家罗蒂认为,科学的逻辑阻碍了人的生活可能,阻碍了对未来生活的想象,不仅在于“它消除了世上还有新事物的可能,消除了诗意的而非仅只是思考的人类生活的可能”(注:罗蒂.哲学和自然之镜[M].上海:三联书店,1987.338.),更在于它消解了人的生成的可能性,使人陷入物化的危险处境。教育的生活世界观,将教育视为生命的生成活动,将学校视为人生命成长的生活世界。如班级是学校的基本教育单位,但长期以来,班级只是作为管理和教学的单位,而不是作为学生的生活单位,这样的班级教育观,不能承担促进学生生命发展和素质教育的责任。从生命教育观看,班级首先是生命发展的场所,必须进行生命意义的转换。(注:甘剑梅.班级:一个可能的生命世界[J].现代教育论丛,2001(1).)生命教育观打破教育的知识建构和道德建构模式,不以知识的逻辑体系和道德的规范系统为教育建构的依据,而是以学生生活作为建构教育的基本线索。

  教育的生活建构,不是彻底否定科学世界的教育价值,而是要为科学世界寻找生命的根基,并摆脱科学世界对生命发展的压迫,使科学世界成为学生自由发展的条件,为学校科学教育确立合法性。同时,在回归生活的过程中,必须正确理解生活世界的含义,使教育真正回归日常性社会生活。在教育理论中,关于生活世界有两种解释,一种指向于非日常性的精神生活,一种指向于日常性的社会生活。从生活实践来看,人不仅有非日常性的精神生活,同时也有日常性的社会生活。这说明生活世界并非纯粹精神性的生活,而是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日常生活与非日常生活的统一。因此,在教育的生活构建中,必须从两种生活世界的层面上回归生活,尤其是回归真正的、现实的、普通人的生活世界,对于学生来说,主要存在于他的家庭关爱、社区活动、朋友交往、学校学习等日常生活之中。如果把生活世界仅仅理解为纯粹的精神生活,那实际等于又回到知识论或道德论的教育起点观上。如学校让学生学习文学作品、从事艺术活动和高雅文化,并把这些作为素质教育的主要内容,却忽视学生在家庭生活、同伴活动和个人消遣中,究竟怎样玩、怎样交往、怎样照顾父母、怎样过节过生日,等等,学校很少将这些活动纳入正规教育的视野加以关照。同样,如果把生活世界仅仅理解为单纯的日常感性生活,那教育就永远达不到精神提升的高度。

  (二)理想追求:教育的精神构建

  力量起点观认为,教育应从原初生命开始,通过知识和道德的学习,最终培育人生命的精神力量。因而,从原初生命出发,追求教育的精神建构,是教育的理想追求。人的精神力量不是自然延续的进化过程,也不是遗传的本能,它不能直接从日常经验中获得。人的精神力量,深藏于人内心生活的深处,必须在后天的自由自觉的活动中,通过艰苦的努力去挖掘、唤醒、培植方能获得。生命的原初力量不能自发完成向精神力量的超越,教育的培育是生命活力实现精神超越的桥梁。罗洛·梅指出:“人性是一棵树,它需要按照使之成为一个生物的内在活力倾向而在各方面生长、发展。”(注:罗洛·梅.罗洛·梅文集[M].北京:中国言实出版社,1996.531.)正如植物的生长需要阳光一样,人性的生长需要教育的照料,这种照料只有通过对学生的生命关怀,通过体察学生的内心生活,才能促使学生生命发生灵魂的转向。因而,只有那种既能体现学生生命成长,又能体现外在规导的教育,才能真正哺育学生的精神生命。由南京师范大学鲁洁教授主持的国家生活德育课程标准的制定,其中以家庭、社区、学校为中心,建立学校德育的内容和形式,而不是以社会政治、历史发展和学校规范为线索。新课程标准把学生在与父母交往、与同伴交往、与教师交往中可能遇到的道德问题,作为学校德育体系的基本主题。在新课程标准中,学生生活是道德教育的首要前提,但在这一前提下,学校的教育规训又始终体现于学生的成长过程中。

  传统的教育起点观与生命力量论的教育起点观,寻求共同的教育终点,使学生成为一个有知识、有道德、有理性的人。然而,因为追求目标的方式不同,从而导致不同的教育结果。传统教育直接企及人的精神目标,而生命教育论却让生命在自我成长中培育精神力量。传统的教育起点观,因为放弃生命的自我成长,而使生命的原始力量与生命的精神力量相对立。在与生命冲动的对抗中,传统教育中的知识和道德成为外化于生命的暴力。教育不能绕过生命,只有在生命的“力”的引导下,一切外在的教育才是有意义的。因而,传统教育首先要改变的,可能不是教育的理想,而是寻求理想的出发点和方式。

  在教育的精神建构中,教育目的不只在于培养学生认识和解释世界的能力,也不在于简单获得社会的外在规范,更重要的是要引导他们,将这些外在规范内化到自己的内在精神之中,形成一种肯定自身、确定自身、持存自身和发展自身的安身立命之“力”。在这种教育中,人学会依靠自己独立面对命运,同时又不以自我为眼界,对他人、对万事万物寄予无限深沉的爱。这种以生命为起点,以精神为理想的教育,才可能做到既培育人的生命活力,又使生命活力得到精神的引导和规范,使人性的力量不断进入新的境界。从人性的“生命力”和“精神力”两个方面来看,只有将两者真正结合起来的教育才是真正有深度的教育,因为只有这样的教育方能穿透生命的本质和人的内在灵魂。一个寻求深度的教育,决不是浮动于生命之外,用一套简单的教条阐释教育的灵性与精神。教育是生命,教育根本无法表述为确定的规范,生命的教育只能表现于每一个人的创造之中,任何模仿和形式都是没有意义的。

  教育只有具有生命的灵性,才能具有生命的创造力和包容力,才能把外部世界纳入到自身的框架之中,并渗透到教育生活的所有领域,从而唤醒学生对生命意义的反思,唤醒对真善美的内在追求,最终提升学生内在的心灵力量。只有具备这种精神的灵性,教育的一切形式和内容才会有生命的真实意义。在这样的教育生活中,才能真正发生灵魂与灵魂的相遇,从而达到开启生命之“力”的目的。要实现这种精神的渗透,要求教育者必须超越以外在需要为目的的功利教育,确立“生命优先”与“生命平等”的教育原则,保持对一切生命的敬畏,关怀教育对象的生命本体,借助一切形式进行生命的对话,领悟生命的奥秘,发现人生的意义,才能使教育的生命境界得到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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